【盾冬】军花（11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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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景：再遇上Assets之前，James从未想过自己还会爱上别人。
预警：蛇盾抢媳妇儿，本文白盾的感情线是Peggy，直男，对James只有友情。蛇盾无底线，黑到彻底。不是换攻，白盾在本文中啥都没做错。
正文：
“你小时候是什么样？”James又问一次。
Assets这回坐了下来。“你觉得呢？你觉得我小时候应该什么样？”
“呃……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。”James发现自己很难应付这种问题。这是个两难的局面，如果把他说得太像Steve，这家伙肯定又要生气。可是如果不像，自己真猜不出来。
Assets看着他，说：“我小时候很弱小。”
James倒吸一口凉气，果然，果然是一模一样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？”Assets问，“我们明明是两个宇宙的人，可经历却那么相似。我从出生起就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，各种各样的毛病，医生说我活不过几岁。就算长大了也是一个病秧子。你想知道我都有什么病吗？”
“我可不想。”James快速摇头，他再也不想听那些词，自己还没学会写多少字就开始看Steve的病历表了，背都背得下来。
“看来你知道。”Assets说，一直看着James。
James突然有点心虚。“也不一定，你们……你们又不是完全一样。你继续说。”
“我们当然不一样。”Assets着重强调，“我是我，他是他，我又不是他那样……有命运眷顾，饱含对未来美好的憧憬，受过良好教育。你知道吗，我嫉妒他的原因不止是他拥有你的爱，还有他拥有的一切。”
James深深地吸了一口烟。
“一切，一切。”Assets也吐出一个烟圈，“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，最起码还拥有你。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，就真的一无所有。”
“怎么会？”James疑惑地问。
“因为命运并不偏袒我，我可能和他之间有架天平，他永远有比我多的筹码，甚至原本应该是我的，都被他挪了过去，重重压在他的那一端。”Assets摘掉手套，两只手不断摩擦，“包括现在。”
“等等。”James先打断他，“你不是应该和我……你那个世界里的我，一起长大吗？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他妈在干什么呢？他为什么没有保护你？”
“所以我说命运选了Steve，而不是我，我被它狠狠抛弃。”Assets皱起了眉，“凭什么，凭什么Steve和你从4岁就在一起了，我们要10岁才认识？”
James愣了几秒，被烟蒂狠狠烫了手指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他把烟甩掉，忘了吹一吹烫着的皮肤，“为什么是10岁？我不是住在你家隔壁吗？你家地址多少？布鲁克林区第25条大街48号，一栋很小的矮房子，后花园有个水坑，是那里吗？”
Assets低下了头。“是，那是我家，可是在10岁之前，从来没有同伴来过。没有人给我过生日，告诉我咳嗽只是生病又不是会死，也没有人喂我咳嗽药水，偷偷用记号笔画笑脸送给我。10岁之前，我连家门都很少出，没有人带我出去玩，什么见鬼的游乐园，热气球展，雪糕，热狗，通通都没有。”
James心口酸疼，里面的器官都要碎掉。“那我在哪里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Assets确实不知道，“10岁生日之后，你和你妈妈、妹妹才搬到布鲁克林。我还记得，那年我过生日的时候，在阁楼里，就是你陪着Steve读书画画讲秘密的小阁楼……我妈妈交不起房租，所以也没办法给我什么，她已经很辛苦了。她从上班的地方，买了一个小杯子蛋糕，那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东西。是香草味。”
“香草味……你喜欢香草。”James点点头，鼻腔里发了咸。Steve也喜欢香草，他过生日的时候，自己还做过几次香草布丁。
“我没吃过别的味道，香草很甜。”Assets几乎快要和黑色潜行服融为一体，“她把蛋糕给我，然后就去上夜班了。我还有一根蜡烛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James不得不再次打断，“你没有同学吗？你画画很不错，在班上很受欢迎，他们都不来吗？”
Assets空洞地看着他，摇头。“10岁之前我没上过学，校长说我身体不适应学校和集体活动，我妈妈也没有钱去交学费。10岁之前我在家自学，我也不会画画，因为我连蜡笔都买不起。”
James屈起手指揉了揉鼻子，听到心脏完全破裂的声音，那么响，那么疼，每根骨头都碎掉了。没错，校长是这么说的，是自己的妈妈去做保证，说小James可以带着小Steve来学校，陪他参加体育运动，是自己的妈妈借给Steve的妈妈一笔钱，让她慢慢还债。还帮她介绍了一份不用上夜班的工作。
“我只点了一根蜡烛，要省着用，我家里经常没电。”Assets转着打火机，像回到阁楼里孤独庆生的小男孩，“我不停得咳嗽，连吹灭蜡烛的力气都没有。所以我用手扇出风，弄灭了它，在它灭掉之前我说，如果真的有上帝，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天使？”
James偏过头，仿佛只要不看这边，就听不到。
“结果，我过完生日的第二天，隔壁Anna家搬走了。”Assets用非常小的声音说，语气也逐渐轻柔，“第三天，她家的房子来了新主人。我在阁楼上往下看，winter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，从皮卡车跳了下来。”
强烈的刺痛感袭来，附着在James的身体上，他好像变成了winter，那个平行宇宙里的自己，只要一抬头，就看到隔壁房子的顶楼窗口边有一个穿病号服的男孩。
“对不起。”James最后说。
“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？”Assets问道，“Bucky，你知道我和Steve最大的不一样在什么地方？他在最黑暗的时候有了你，我只能一个人走夜路，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。我见惯了世界上最黑暗的事情，追债、嘲笑、辱骂、排挤，所有的所有，我都经历过了，在黑暗里长大的人，是不会走向光的。”
James无助地擦了下眼睛。“如果我早点……不是我，是他，如果他能……”
“他为我付出的够多了，是那个世界欠他。”Assets突然转过脸，用手去触碰眼角，深呼吸了几次，“也欠我的。”
James低着头，无话可说。“那……后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“我暂时不想提，我怕提起之后就把你眼前的营地炸平。”Assets回答，“虽然现在你看不出来，但我已经想这么干了。”
“不要，不要伤害无辜的人。”James摇摇头，明知道自己没立场。战争总要牺牲一部分人，winter身上发生的事一定重重伤到了Assets。
Assets艰难地回应他：“在伤害你这件事上，两个世界都不无辜，他们该死。”
“你不能带着仇恨过一辈子。”James感受到了煎熬。
“我已经做好仇恨一辈子的准备了。”Assets指着心口，“如果你能拥抱我一下，我暂时可以为你放下仇恨。”
James怔然地盯着面前的男人，内心某处在瓦解，他好像变成了winter，抱着妹妹跳下皮卡车，等待着，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好兄弟，恋人，战士，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猝不及防的离别。
他眼前的Assets，不过是个在病床上挣扎的病弱小子，皮肤苍白，渴望得到上天的眷顾。当他主动抱住他的时候，是颤抖的。Assets很用力，像是要把他摁回心脏里。
“现在我好受多了。”Assets闭上眼睛，“你能摸摸我的头发吗？”
“我为什么要摸？”James警觉起来。病弱小子消失了，这个男人是Hydra的军官。刚才那些话会不会是假的？
“好吧。”Assets很会退而求其次这套把戏，“那下周你们去执行任务，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去？你如果拒绝我，我就把你的营地炸平。我可不是什么好男人，美国英雄，我没得到过善良，不会凭空产生Steve那种金子般的心，我只从你身上得到过善意，还有你妈妈，你妹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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